一、社会主义应该使国家更加强盛一些
对国家发展状态的描述，邓小平一般常用“富强”、“强大”等，如，“国家的富强”、“社会主义是要使国家富强起来”、“希望有一个强大的中国”等。此外，邓小平还使用过“强盛”一词。“中国现在不称霸，将来强盛起来也永远不称霸”，⑦ “社会主义总要比资本主义优越，社会主义国家应该使经济发展得比较快，人民生活逐渐好起来，国家也就相应地更加强盛一些。”⑧“富强”、“强大”、“强盛”是对一个国家发展状态的描述。把中国建设成为一个“富强国家”、“强大国家”和“强盛国家”，就是邓小平追求的国家层面的奋斗目标。
（一）我们当然希望有一个强大的中国
建设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是我们党的奋斗目标，“中国在若干年后强大起来”，“希望中国强大起来”，“中国真正强大起来”。邓小平直接提出了建设一个“强大的中国”的希望。1987年5月5日会见法国外交部部长让-贝尔纳•雷蒙时指出：“中国和欧洲的发展都是和平力量的增长。我们两国都有一点核力量，那只是吓唬人的，只是表明你有我也有，但数量是微不足道的。欧洲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欧洲人，不仅西欧，东欧也一样，不愿意打仗是很容易理解的。我们希望有一个强大的、联合的欧洲，当然也希望有一个强大的中国。”⑨“一个强大的中国”，这是邓小平首次提出，是一个定位，即明确中国不做超级大国，但必须是一个强大的中国。
什么是国家富强、国家强大或国家强盛？邓小平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从他的一些谈话中，可以把握“强大”的基本内涵和主要内容。关于“强大”，邓小平在谈到中国希望有一个“强大的欧洲”时，对欧洲之“强大”作了阐释，认为“欧洲才具有真正强大的经济力量、政治力量和军事力量”， ⑩这里讲的是欧洲作为强大力量体系，主要包括经济、政治和军事三个方面。再如，谈到欧洲联合问题时指出：“西欧有强大的政治力量，有强大的技术力量，也有强大的军事力量”。 [11]这里又增加了“技术力量”的因素，可见，邓小平心目中的“强大”内涵是随着对问题认识的深入而不断深化的。同时，邓小平还提到建设一个“强大的中国”的问题。他说，中国希望有一个强大的欧洲，欧洲的政治家也一定希望有一个强大的中国。后来则直接提：“我们希望有一个强大的、联合的欧洲，当然也希望有一个强大的中国。” [12]这就明白无误的告诉我们：建设一个强大的中国，是我们所希望的！是我们的奋斗目标！因此可以说，邓小平心目中的强大，至少包括这样四个重要因素：强大的经济力量、强大的政治力量、强大的技术力量和强大的军事力量。
那么，邓小平心目中“强大的中国”究竟包括哪些内容呢？1980年11月15日邓小平会见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总编辑厄尔•费尔时说过“中国发展了，经济和军事力量强大了”的话， [13]这里用“中国发展了”来表示中国达到强大的目标状态，主要包括“经济强大”和“军事强大”两方面内容。“经济强大”是一个国家的物质基础，没有强大的经济作支撑，其他方面的强大无从谈起；“军事强大”是国家安全防卫力量的壮大，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作安全保障，即所谓有国无防，这个国家注定是没有强大地位的。后来他在谈到中国时，又提出过“两个大国”的说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在不长的时间内将会成为一个经济大国，现在已经是一个政治大国了”。 [14]“政治大国”，说的是中国是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在国际事务上有重大发言权；“经济大国”，说的是中国经济在21世纪中叶达到发达国家水平，成为世界上重要经济力量。他前边讲到中国“军事力量强大”的问题，但没有用“军事大国”这个提法。看来他是比较慎重的。邓小平曾经谈到，日本从一个经济大国梦想成为“政治大国”和“军事大国”，令世人担心军国主义的复活。因此，将邓小平讲的“强大的中国”之“强大”综合起来，主要是指经济、政治和军事力量强大这三个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另外，邓小平多次谈到，“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它在经济社会发展中发挥着巨大的“威力”，“中国必须发展自己的高科技，在世界高科技领域占有一席之地。……这些东西反映一个民族的能力，也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标志。”[15]显然，邓小平讲的“强大的中国”之“强大”，还应该加上科学技术因素，即经济力量强大、政治力量强大、科技力量强大和军事力量强大四个方面。
（二）强大的中国是一个现代化的强国
现代化，是中国共产党20世纪60年代明确提出的一个概念，最初是指工业、农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的现代化，简称“四化”，主要是从经济发达角度来看现代化的。邓小平终其一生没有放弃这个概念。1979年10月30日给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祝词中说到：“我们的国家已经进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时期。我们要在大幅度提高社会生产力的同时，改革和完善社会主义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发展高度的社会主义民主和完备的社会主义法制。我们要在建设高度物质文明的同时，提高全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发展高尚的丰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 [16]这里已经具备了现代化的三个基本要素：发展生产力、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和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即经济、政治、文化三方面。1980年8月28日在五届政协三次会议上进一步指出：“为了把我国建设成为一个现代化的、高度民主、高度文明的社会主义强国，需要用极大的努力，发挥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17]很显然，这里把现代化与民主、文明相并列，其含义基本上还属于原来“四化”的范畴，侧重从经济角度来谈国家的一种发达状态。这也就有了党的十三大报告最后概括的“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现代化，主要包括经济上的富强、政治上的民主、文化上的文明这样三位一体的综合目标。
建设一个富强中国，最根本的是要发展生产力。邓小平反复强调，这是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首要任务”、“中心任务”和“主要任务”。一说是根本任务。1984年6月30日会见前来参加第二次中日民间人士会议的日本委员会代表时说：“社会主义阶段的最根本任务就是发展生产力，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归根到底要体现在它的生产力比资本主义发展得更快一些、更高一些，并且在发展生产力的基础上不断改善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 [18]他认为，建国以后的缺点，“就是对发展生产力有某种忽略”，要坚持发展生产力，始终扭住这个环节不放松，除非打起世界战争。即使打世界战争，打完了还要搞建设。二是说“首要任务”。1985年4月15日会见坦桑尼亚副总统姆维尼时指出：“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就是要发展生产力。社会主义的首要任务是发展生产力，逐步提高人民的物质和文化生活水平。” [19]三说是“中心任务”。1985年6月29日会见阿尔及利亚民族解放阵线党代表团时指出：“搞社会主义，中心任务是发展社会生产力。一切有利于发展社会生产力的方法，包括利用外资和引进先进技术，我们都采用。” [20]而我们现在真正要做的，就是通过改革加快发展生产力，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用我们的实践来证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四说是“主要任务”：1986年12月14日会见贝宁总统·克雷库时指出：“要弄清楚什么是社会主义以及社会主义的主要任务是什么。社会主义一定要体现出优越于资本主义。如果还没有达到这一点，就要朝这个方向努力。努力的标志就是发展生产力和提高改善人民生活的速度。” [21]只有生产力得到发展，才能逐步摆脱贫穷，使国家富强起来，使人民生活得到改善。因此，党的十三报告提出，把是否有利于发展生产力，作为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考虑一切问题的出发点和检验一切工作的根本标准。
建设一个民主中国，是我们的政治目标。邓小平反复强调，我们要“发扬社会主义民主”、“加强社会主义民主”、“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和“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我们是人民民主专政国家，国家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是最广泛的民主，是真正的人民民主。首先，民主是社会主义的本质。1979年3月30日在党的理论工作务虚会上指出“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的现代化。”“社会主义愈发展，民主也愈发展。” [22]这就把民主与社会主义直接联系起来，民主事实上就是社会主义的本质特征。其次，民主是我们的目标。1989年2月26日会见美国总统乔治·布什时指出：“民主是我们的目标”。 [23]我们要建设的是一个高度民主的国家。再次强调民主的社会主义性质。“我们也确实要民主，要社会主义民主”。 [24]社会主义民主与资本主义民主有着本质的不同。最后明确了民主与法制相辅相承的关系。“中国的民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是同社会主义法制相辅相成的。” [25]讲民主不能离不开法制，不能搞所谓“大民主”。“政治体制改革的目的，总的来讲是要消除官僚主义，发展社会主义民主，调动人民和基层单位的积极性。” [26]通过政治体制改革，为现代化建设创造一个良好的政治环境。民主集中制是我们党和国家的根本制度，是最便利、最合理的制度。邓小平的论述，是对中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深刻阐释，也是对那些认为中国没有民主、中国只搞经济改革而不搞政治改革谬论的一个有力批驳。
建设一个文明中国，就是要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邓小平反复强调，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是社会主义的重要特征，没有物质文明不是社会主义，没有精神文明、精神空虚同样不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有着重要地位：“我们现代化建设的目标是建立一个具有高度民主、高度文明的社会主义国家。为此就要使人们具有良好的精神面貌。只要我们的精神状态好，不管有什么困难，都能够克服。” [27]“我们的方针是，物质文明、精神文明要同步建设。” [28]“不加强精神文明建设，物质文明的建设也要受到破坏，走弯路”。精神文明建设重在培养“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社会主义“四有新人”。精神文明建设的核心是要有理想：“如果没有远大的理想，只追求物质享受，以后的发展就没有希望。这也属于精神文明范围的问题。”人要有理想，个人利益要服从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否则我们的事业就没有希望。
强大的中国是一个现代化的国家，理所当然地包括国防现代化。邓小平说：“四个现代化包括国防现代化，这个目标是不会放弃的。”[29]邓小平高度重视我军的现代化建设，提出要“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建立一支强大的具有现代战斗能力的海军”，“建设一支革命的强大的人民空军”。1981年9月19日检阅华北某地演习部队时强调：“我军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坚强柱石，肩负着保卫社会主义祖国、保卫四化建设的光荣使命。因此，必须把我军建设成为一支强大的现代化、正规化的革命军队。” [30]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六十周年时题词重申：“为把我军建设成为一支强大的现代化正规化革命军队而奋斗。” [31]
邓小平指出：“我们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是要在经济上赶上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在政治上创造比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主更高更切实的民主，并且造就比这些国家更多更优秀的人才。” [32]因此，从另一个角度来解读现代化的目标的话，所谓经济上的富强就是“经济发达”，政治上的民主就是“更高更切实的民主”，而文化上的重点则是培养“更多更优秀的人才”。
（三）强大的中国是国际政治三角之一
从国际关系角度来说，中国是国际大三角中的一角，中国的力量是不可小视的。公开材料中，邓小平从1985年到1989年共四次谈到“大三角”问题，两次是同外宾讲，两次是在内部讲。在这四次讲话中，对“大三角”的态度稍有不同。
第一次同外宾讲大三角，强调的是中国力量单薄。1985年3月4日会见日本商工会议所百人访华团时说：“世界上的人在议论国际局势的大三角。坦率地说，我们这一角力量是很单薄的。我们算是一个大国，这个大国又是小国。大是地多人多，地多还不如说是山多，可耕地面积并不多。另一方面实际上是个小国，是不发达国家或叫发展中国家。如果说中国是一个和平力量、制约战争的力量的话，现在这个力量还小。等到中国发展起来了，制约战争的和平力量将会大大增强。” [33]中国“这一角”发展起来后，力量就不“单薄”了，对世界和平和国际局势的稳定肯定会起比较显著的作用。第二次同外宾讲大三角，肯定中国已成为“国际政治舞台的三角之一”。1987年5月29日，邓小平会见新加坡第一副总理吴作栋时说：“中国这么穷，但已成为国际政治舞台的三角之一，其原因就是我们块头大。中国坚信自己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力量，谁要挑起战争，中国站到哪一方面，对方都吃不消。”[34]这是对中国在三角中力量的一种肯定，主要是从中国对推动世界和平方面发挥的作用来讲，而不是讲中国具备什么军事政治实力。
第一次在内部讲三角，明确说“我们不讲这个话”。这是第一次讲大三角一个月后，1985年6月4日在军委扩大会议上提到：“世界上都在说苏、美、中‘大三角’。我们不讲这个话，我们对自己力量的估计是清醒的，但是我们也相信中国在国际事务里面是有足够分量的。”[35]为什么我们不讲这个话？因为我们奉行的是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路线和对外政策，高举的是反对霸权主义、维护世界和平的旗帜，我们坚定地站在世界和平力量一边，谁搞霸权就反对谁，谁搞战争就反对谁。所以，中国的发展是世界和平力量的发展，是制约战争力量的发展。在国际社会树立我们是一个和平力量、制约战争力量的形象十分重要，我们实际上也要担当这个角色。邓小平不同意大三角的提法是有来历的。毛泽东曾经不同意此说。1970年6月19日，毛泽东会见索马里政府代表团时明确表示过：“现在报纸上经常吹美国、苏联、中国叫做大三角，我就不承认。他们去搞他们的大三角、三四角、大两角好了。我们另外一个三角，叫做亚、非、拉。”[36]原来美苏两霸都是超级大国，大三角的说法出来之后，有人称中国也是超级大国，这是我们一直不能同意的。后来尼克松提出世界上将出现“五个超级经济大国”：美国、西欧、日本、苏联和中国，并认为它们之间的关系将决定当代世界的结构。周恩来曾经表示赞同尼克松的观点，只是不同意给中国戴上超级大国的帽子。邓小平也同外国朋友公开表示，中国永远不做超级大国。“就是到将来我们比较发达了，也属于第三世界。超级大国不能当。”[37]第二次在内部又肯定了大三角的提法。时间是1989年6月16日，刚刚经历了“八九”政治风波，邓小平在同江泽民、李鹏、乔石等谈话时指出：“中国本来是个穷国，为什么有中美苏‘大三角’的说法？就是因为中国是独立自主的国家。为什么说我们是独立自主的？就是因为我们坚持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否则，只能是看着美国人的脸色行事，看着发达国家的脸色行事，或者看着苏联人的脸色行事，那还有什么独立性啊！” [38]邓小平指出，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中国不走社会主义道路就没有前途。看来，问题的关键不在是否大三角，而在能否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走独立自主的发展道路。
（四）强大的中国可以对世界尽更大的力
邓小平多次谈到当代人类社会的两大问题，一个是和平问题，一个是发展问题，这是世界的两大特征。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自然也离不开这两点。因此，邓小平说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应是发展生产力的社会主义，是主张和平的社会主义。[39]一个和平，一个发展，中国的国内政策与其对国际特征的判断是相一致的。
作为社会主义的中国，其性质决定了不能做“超级大国”。1975年2月2日邓小平会见冈比亚共和国外交部长阿利乌·巴达拉·恩吉时指出：“现在世界上有两个超级大国，即美国和苏联。有人说，好像中国也是一个超级大国。实在不敢当，没有资格。为什么没有资格呢？我们很穷嘛！如果从人口多、地方大这个意义上说，我们算是一个大国。但是，按经济发展水平来说，我们还是一个小国，所以根本没有资格当超级大国。问题是再过二十年三十年，中国有了成亿吨钢，粮食有了富余，那时候当不当超级大国？毛主席号召我们全国人民，要教育我们的子孙后代，永远不做超级大国。”[40]这是邓小平对中国不做超级大国的一个表态。中国永远不称霸，现在不称霸，即使将来实现了四个现代化，成为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也决不称霸。对中国的外交政策走向，对中国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必须采取正确的态度。1980年5月29日邓小平会见三边委员会日方委员长渡边武时，从中国和国际两个方面谈了如何认识中国的地位问题，指出：“就中国来说，我们不会高估自己的价值，也不低估自己的价值。所谓不高估，因为中国穷，力量有限；所谓不低估，可以肯定地说，中国在国际上所处的战略地位不是无足轻重的。”但是在国际上，“人们对中国有一种捉摸不定的看法。一方面知道中国反对苏联霸权主义很坚定，另一方面又担心中国反对苏联霸权主义的立场是否会变；一方面出于全球战略的考虑，希望中国强大，另一方面又担心中国强大之后是不是有利，是不是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他说，“希望大家要从中国本身的地位出发认识中国。”[41]所谓“中国本身的地位”就是要从中国的社会性质和中国的外交政策出发去考虑。针对有人认为中国威胁东南亚，邓小平说：“这个问题应弄清楚，否则不可能建立相互信任的关系。中国地方这么大，人口这么多，还要人家的地盘干什么？中国要摆脱自己的贫困，绝不是本世纪末的事情，甚至于还需花下个世纪的一半时间才能达到。我们现在的国策，就是永远不称霸。”[42]讲到“国策”，邓小平早在1978年访问日本时就指出：“中国永远不称霸，现在不称霸，将来实现了四个现代化，成为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也决不称霸。这是毛主席生前为我们规定的国策”[43]。后来又提出“根本国策”问题。“第三世界有一些国家希望中国当头头。但是我们千万不要当头，这是一个根本国策。这个头我们当不起，自己力量也不够。当了绝无好处，许多主动都失掉了。[44]”中国永远站在第三世界一边，中国永远不称霸，中国也永远不当头。
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是维护世界和平的重要力量。在讲到和平问题时邓小平说：“只有争取到和平的环境，才能比较顺利地发展。中国要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主权和领土完整，中国同样认为，社会主义国家不能侵犯别国的利益、主权和领土。”“如果十亿人的中国不坚持和平政策，不反对霸权主义，或者是随着经济的发展自己搞霸权主义，那对世界也是一个灾难，也是历史的倒退。”[45]十亿人的中国坚持社会主义，坚持和平政策，做到这两条，我们的路就走对了，就可能对人类有比较大的贡献。维护世界和平需要我们自己的发展。集中精力进行现代化建设，全力维护世界和平，这是邓小平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出发点。1986年5月20日会见澳大利亚总理罗伯特·霍克时指出：“我们的事情很多，但是归根到底是两件大事，一是和平问题，二是发展问题。两件大事中最重要的是发展，但两个方面密不可分。中国把自己看成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力量，但是究竟能为世界持久和平发挥多大力量，还要取决于我们发展的程度。如果中国发展了，意味着争取世界和平的力量壮大了，我们对和平的贡献也就更多了。发展自己和赢得和平是相互密切联系的两个方面。”[46]中国发展起来了，全世界爱好和平的国家都发展起来了，就更有利于维护世界和平，避免战争。
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在长期的发展中，与落后国家总是相互支持、相互帮助，共同发展。邓小平提出衡量一个国家是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就看他是不是愿意帮助其他落后国家发展。1978年6月10日接待卢旺达总统哈比亚利马纳时指出：“我们作为一个真正的社会主义国家，是不会只顾自己的。衡量我们是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国家，不但要使我们自己发展起来，实现四个现代化，而且要能够随着自己的发展，对人类做更多的贡献。”[47] 1986年9月23日会见第三世界科学院院长阿卜杜拉·萨拉姆时说：“我们建国以后对第三世界的穷朋友做了一些事情，但还不很多。中国常说的一句话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在本世纪末达到小康水平，就可以多尽些力了。到下个世纪中叶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后，我们就可以为第三世界国家做更多的贡献。”[48]中国的发展意味着人类的五分之一摆脱了贫困，这本身就是对人类的重大贡献。“要教育我们的子孙后代，即使发展起来了，还是要把自己看成是第三世界，不要忘记第三世界所有的穷朋友，要帮助第三世界穷朋友摆脱贫困。实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中国，仍不忘帮助穷朋友，这才能真正体现出中国是在搞社会主义。”[49]他还说，所谓帮助，最大的帮助是提供经验，中国的经验就是根据中国的实际制定方针、政策，走自己的路，实现自己的发展。也许，这种精神的帮助作用会更大些，来得会更持久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