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谈3
曹雪芹写出了大伤感
刘:《红楼梦》对虚伪的理学和仕途经济之路作了精彩的解构,但它蕴含着很深的人文关怀,它对生命,特别是对年轻的美的生命的关怀使得作品不仅精彩,而且带上永恒性和伟大性。
李:《红楼梦》破坏传统,但它肯定了真挚的爱,有真性情,认定世界上有美好的东西,美好的生命值得珍惜、肯定和爱恋。不像现在有些年轻朋友觉得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不值得珍惜,什么都不应当肯定。不知道这些年轻作家是否也有这种倾向。
刘:《红楼梦》的提示至少值得年轻的才子们借鉴。解构是一种潮流,而且是20世纪世界性的潮流。
李:以《红楼梦》和《金瓶梅》相比,《红楼梦》就具有哲学智慧。
刘:《红楼梦》因为有禅宗哲学的支持,所以它就借此去感悟人生,感悟生与死、色与空、好与了,感悟人从哪儿来,到哪里去,什么是人生的根本,何处是真正的故乡等问题,因此,全书都渗透着哲学氛围。
李:如果抽掉哲学沉思和哲学氛围,《红楼梦》就会变成一般的话本小说,言情小说,未必比《金瓶梅》高明。
刘:《红楼梦》写了佛性、道性、禅性,但最根本的还是写了人性中的情性,也就是人的真性情。
李:曹雪芹把人的真性情视为最后的存在,人的意义也蕴含其中,但这种真性情遭到如此的重压,人活的意义何在,为什么要活,有人想不清楚,就自杀,但人不会都去自杀,都有恋生之情、恋情之情;于是,就有大伤感。
对谈4
苏童的反叛,王朔的妥协
刘:你这次回国,带回来什么文学书,可以让我先看看。
李:我就带了两本王朔的书,一本是《千万别把我当人》,一本是《我是你爸爸》。新起的年轻小说家,我读得很少。
刘:我读了一些,苏童的小说我几乎全读,王朔、余华、叶兆言、格非的也读了几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