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的清晨,无论四季,景致都很吸引人。当荷花盛开时,总有许多摄影爱好者,群集在几个特定的地点,架好脚架相机,希望捕捉最美的镜头。
然而,稍稍留意,令人意外的是,这群摄影爱好者却有一点特色—女性很多,男女的比例可能接近7 ∶ 5。在台北的中正纪念堂或植物园的荷花池旁,也有类似的摄影迷。男女比例却大不相同,很可能是7 ∶ 2之比。两相对照,令人好奇,为什么?
曲折
略加沉吟,答案其实并不难找。一九四九年新中国成立之后,矢志要破除旧社会的各种陋习,建立共产主义的天堂。传统华人的特色之一,无疑是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嫁鸡随鸡、裹小脚等等,都是加诸女性身上的枷锁。因此,提升女性地位,实现男女平等,成了重要的公共政策。
通过各种方式,新中国女性的地位,确实快速提高,在职场、商场和官场里,女性和男性平起平坐,表现同样出色。女性撑起半边天,不是口号,而几乎成了事实。这种特色,和另外三个华人社会(香港、澳门、台湾)迥然不同。在大陆,不只有很多女性是公交车司机,连工地里也有许多女性做粗活,挑石搬砖等。这种现象,在另外三个地区几乎绝无仅有。
然而,社会发展的轨迹,通常是利弊参杂。女性地位的大幅提升,伴随而来的是令人讶异的副作用。根据数据,在大陆某些都会区的离婚率,要超过港澳台。一般而言,离婚率和经济活动水平,是同方向变动的。所得愈多,女性自主能力愈强,因此离婚率也愈高,特别是在都会区里。就现阶段而言,港台的人均所得,还超过中国大陆;可是,离婚率却反而较低。不只如此,更令人意外的是,大陆女性的自杀率,也超过港澳台。详细的数据,还有待评估比较。可是,如果实情的确如此,也许在这些现象后面,有一个共同而根本的原因—短期内,把女性地位人为地提高,产生了始料未及的后遗症!
也就是,通过公共政策和法令规章,把女性地位提高;外在条件和男性几无差异,工作上的表现平分秋色、各擅胜场。然而,内在的思维、心理状态,却未必能跟得上外在变化的脚步。传统女性所熟稔的人际网络、妯娌关系,已经消失或远不可及。经济独立,促使离婚率上升;而离婚后所要应付面对考验的能力,却未必调整到位。结果,内外交迫下,干脆一走了之、一了百了!
这种解读,用“男女平等的代价”来描述,也许过于率直。具体的现实问题是:女性的社会地位,涉及复杂的历史文化因素,如果“三高”成立,今后公共政策的走向如何?回到美好的旧时光(男耕女织),当然不是选项。可是,传统文化与时俱进,对女性而言意义何在?男女平等的实质内涵,是不是有琢磨的必要,是不是有讨论的空间?
转折
男女平等的问题,涉及层面既广且深,不容易三言两语交代清楚,更不容易众议佥同。相形之下,追求另外一种平等,却几乎是社会的共识,无论中外——缩小贫富差距,尽可能追求机会的均等;在人生的起跑点上,彼此不要差距过大。
改革开放之后,大陆经济快速成长。很多区域和很多人,明显地富裕起来,特别是沿海地区,有地利之便,透过外销贸易而呈现滚雪球般的效应。然而,经济发展的列车,并不是搭载了每一个人。有些乡镇和偏远地区,似乎在时空中静止不动。有些家庭终年从事农作,产值只有三五百元人民币。所得差距拉大和恶化,当然有诸多后遗症。因此,希望有一种政策工具,能符合两种目标:第一,能直接落实到个人(家户)。第二,消极的,避免所得分配恶化;积极的,改善所得分配,特别是城乡差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