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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比·萨克斯:法治不是统治别人而是约束自己(3)

 真正解放南非,我们真诚地需要人权法案

我们不是要单纯地选出民选官员,这个法治理念深入南非人的理念里,我们不是要取悦谁,我们希望我们被流放的人,能够回到南非,也要有这个人权法案。

有人说是ANC是被推动这么做的,其实是当时ANC的领导人奥利佛.坦博非常要求推动这个人权法案。我当时非常激动。很多人担心这个人权法案是要保障任何白人不受任何改变影响,虽然任何南非人都有平等投票权,但这个人权方案是否是保有白人的土地,他们的财产,要保障他们的特权?我说这是一个战略问题,甚至有人说南非是马列主义的国家,是恐怖主义的国家,我们要从这种里面解放出来。因此我们支持人权法案,也有利于我们的公共形象。

但在很多国家,包括挪威的很多朋友也反对我们的武装斗争,但是我们只有这样,没有其他的方法,只有这样才能团结,用大家的意志力改变这个社会。但是奥利佛也发现,人权法案也是非常全新,非常重要的事物。任何人不会因为是白人或者少数民族就被赶出家门、没收土地,被多数人欺负压迫。这个方案对我们的激进转型也很重要。

很多人认为,曼德拉是个主要人物,但是他对这些战略性的做法没有太多参与。我发现很多人喜欢用某个重要人物来代表,但其实每个人都有参与。奥利佛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他反对找俘虏寻仇,他也坚持人权法案对民族非常重要。

我们制定人权法案是为了约束自己,而不是为了追求特权

其次,我们需要人权法案约束自己。我们常常发现,那打着追求自由幌子的人,不断想办法实现自己的特权。我们必须事先警告自己,保证自己不成那样的人,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在回到南非的时候,必须能够把这个人权法案嵌入在里面。我们写宪法不是从头开始的,是把宪法的精神包含着里面。

我当时住在非常落后的地方,我在有关人权法案的一次演讲一个月后,一只手就被炸伤了,这只眼睛被炸瞎了。我那种在监狱里被关押的恐怖,反而被这次袭击解除了,那是在1988年的时候,我不知道医师能否解释这个现象。

我在英国出院的时候,ANC邀请我为南非写一部人权法案,有人说我刚被炸断了手臂怎么能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却不了解这样的要求正好是治好我的伤痛的良药。它让我把以前的愿景都具体化了。

当时我住在都柏林的房子,桌子上只有一张白纸,没有任何一本书,我认为人权法案一定是从你内心深处对公平正义的体认,而不是从任何一本书里参考内容。

每一个人都应该有这样的能力和权利,把基本的人权法案写出来,我是写完了草稿才去参考联合国的人权宣言等。

我写这个的过程就是我治疗的过程,是这个写宪法的过程本身,使我复原。我之前是一个人格分裂的人,我到底是应该听学校里法律教授的说法还是听贫民窟里穷人的说法,结果我突然想到历史上的一段话,在不同的国家,不同大陆,不同的情景之下,人权、法治都能广为流传,能把我的热情都激发出来。

过去有很多法外不合理的事情,但是我们要看到未来新的发展。所以有人说,我们要永远地去质疑法律的虚伪性。以我身为律师的经验,如果我们放弃了法律的各种可能性,过于地质疑和苛刻,那我们就没有现在南非的这部宪法,他治愈了我也治愈了这个国家的人民。以前我们斗争到死,现在我们坐一个桌子旁边,共同建设一个国家。

妥协是为了达到协议而妥协,你不一定要了解对方,我们必须宽容别人,我们要承认当初压迫你的人,我们必须找到双方都愿意接受的语言,所以我在草拟法律的时候,我成为一个强有力的人,因为我更相信法治,不是因为我经历了什么,而是我们相信宪法不是基本文件,它还提供了南非人各种生活可能性的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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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焦杨]
标签: 法治   奥比·萨克斯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