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非常宽松,相当于经济当中的流动性多,并且这些资金的成本又非常低。这种状况下,实体经济的投资机会就不会太好。大量的资金就会转向投机,如股票市场等,股票市场的价格就会“水涨船高”。在这种情形下,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造成股票市场大涨大跌,风险就会非常高,而平均回报率则非常低。这就是发达国家所谓新常态。
这种新常态在发达国家可能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发达国家经济要恢复正常,必须进行结构性的改革。对此,国际经济学界,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或者学术界是有共识的。既然有共识,为什么至今未做到?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些结构性改革都是收缩性的,一旦推行,会带来需求减少,从而增加失业。在失业率处于历史高位的情况下,这样做一定会引起民众的反对,很难推行下去。可是没有结构性改革,经济就不能够恢复生机。这是发达国家目前面临的一个困局。
中国后发优势的潜力有多大
对于中国经济新常态,恐怕不能简单套用发达国家的模式。其中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如何看待增速放缓。进入新常态以后,我们就会转向中高速增长。中高速到底是多高?是政府提出的7%左右,还是学界说的可能会降到5%左右?我觉得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判断我们的增长潜力有多大。
从新结构经济学的角度来看,经济增长的内涵是我们的平均收入水平不断提高,而平均收入水平不断提高的前提则是劳动生产率水平的提高。如何提升劳动生产率水平?一靠技术创新,提高现有产业的产品质量和生产效率;二靠产业升级,将劳动力、土地、资本等生产要素配置到附加值更高的产业。发达国家的产业技术水平已经是全世界最高的,它所在的行业附加值在全世界也是最高的。因此,它的技术创新、产业升级都只能自己发明。但发展中国家不一样,它可以对发达国家成熟的产业进行引进、消化、吸收。这就是发展中国家的后发优势,也可以叫做后来者优势。
判断后发优势的潜力,不是看过去的发展怎么样,而是要看跟发达国家的产业基数差距有多大。如果这个差距大,那后发优势的潜力就大;如果差距小,后发优势的潜力就小。而判断一个发展中国家跟发达国家的产业差距,最好的方法就是看人均GDP的水平。按照购买力计算,2008年我们人均GDP水平是当年美国的21%,相当于日本在1951年跟美国的差距水平,新加坡1967年跟美国的差距水平,我国台湾地区1975年跟美国的差距水平,韩国1977年跟美国的差距水平。后发优势,让这些东亚经济体实现了20年7.6%—9.2%的增长。按此推演,从后发优势的潜力来讲,我们应该还有10年—20年每年8%左右增长的潜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