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青年报:现在的青年把郭敬明、韩寒当成偶像,你年轻的时候也是青年的偶像。“老偶像”怎么看待“新偶像”呢?
王蒙:我不敢说对现在的年轻人有太多了解。但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青春,谁的青春都不是吃素的。
我不同意把现在年轻人归成80后、90后,并贴上各种标签。现在年轻人掌握的信息量比当时的我们不知多多少。其实现在生活条件越好,麻烦也越多。比如结婚,我们那时候多简单,请十来个朋友坐下,抓一把花生脆枣,称一斤散白酒、半斤猪头肉,就是一场非常豪华的婚礼。现在又是房子,又要专业的婚庆公司,忒麻烦。
不同时代的人各有各的困惑。所以,年轻人别想光享福,也别觉得自己最倒霉。
从传统文化和世界文化中寻找精神资源
中国青年报:现在我们总说,这是一个信仰崩塌的时代。
王蒙:近年来中国发展非常快,物质水平提升迅速,但精神水平似乎没有跟上,甚至还被压缩。在社会转型时期,发生一些困惑、失范的现象,不可避免,不过我没有那么悲观。
原来说中国人不爱读书,但我也接触年轻人,发现爱读书的绝对不少。传媒时代有一个问题,什么事儿都被放大。我们操心这些事儿的确应该,但在这个过程中,应该能找到出路。
中国青年报:你最近在文章《说说我们的精神资源》中提到我们有一种“文化爱国主义或者文化寻根”的心态,你认为我们文化的根是什么?
王蒙:中国在历史上遇到过很多矛盾和冲突,郁闷和痛苦,但中国几千年来都没有倒下。今年是甲午年,甲午战争中国惨败,但国家没有亡;卢沟桥事变后,国家也没有亡。现在中国身处全球化的时代,还能跟着走,在国家建设上有很大成绩,说明中国文化仍有相当的生命力。
我认为要找到自己的精神资源,一是靠传统文化,一是靠世界文化,就像邓小平说的,要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
明年我将衰老,今夜还爬起来看世界杯
中国青年报:有人将你的新书《闷与狂》比作中国版的《忏悔录》、《追忆似水年华》,你怎么评价这部作品?
王蒙:起初我想给这部小说起名叫《烦闷与激情》,但发行方认为这样容易让读者误解为是一本学理方面的书,于是就改成《闷与狂》。这是一次前卫的写作,有人说这是我“写疯了”之后的产物,其实,《闷与狂》是一种心灵化的创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