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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马克思对黑格尔哲学的超越与扬弃

【摘要】在对市民社会的考察中,马克思关注到市民社会的内在矛盾,从而促使其开始研究政治经济学,在哲学与政治经济学研究共同促进的动力下,马克思超越了黑格尔哲学(青年黑格尔派)和费尔巴哈哲学,创立了新唯物主义。因此以1843年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为标志,马克思的思想得到了逐步的丰富和发展。

【关键词】马克思 超越 黑格尔哲学 起始点

对“苦恼的疑问”的追索

马克思对黑格尔哲学的第一次“倒戈”体现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这部著作中。这一“倒戈”在马克思思想发展史上具有重大意义,表明马克思试图走出黑格尔哲学的牢笼,开始了关于社会历史、关于人本身等的理论思考和建构。正如1858年马克思所说:“这是我科学研究黄金时代15年的成果”①,表明1843年是马克思科学研究的开始时期。为什么会有这次“倒戈”,这是从《莱茵报》时期所引起的“苦恼的疑问”开始的。在《莱茵报》时期,马克思从黑格尔的理性国家观出发,认为真正的国家是普遍利益的代表,国家和法是正义、理性的代表。但是在现实的普鲁士国家,一切国家机关都成了占有者的守护神,国家权威变成占有者的奴仆和工具。在《摩泽尔记者的辩护》中,马克思更真切地看到,一旦国家和法的原则同物质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总是物质利益战胜国家和法的原则,并且国家和法律沦为物质利益的工具。马克思此时充分发挥了具有批判意识的理性来对现实进行批判,然而批判风格的尖锐和泼辣却与对问题解决的疲软无力形成了鲜明对比,这后来被马克思自己称为“对物质利益发表意见的难事”,即“苦恼的疑问”。

对此,马克思展开了对“苦恼的疑问”的追索。那么,马克思是如何突破这一疑问的困惑,而完成对自我疑问的解决和对黑格尔哲学的超越呢?《莱茵报》被查封之后,马克思从现实退回到书斋,1843年5月到10月,马克思从科隆移居到莱茵省的小镇克罗茨纳赫,开始了大量的历史著作研究,涉猎欧洲、美洲诸多国家,特别是关于法国大革命的历史做了5本读书札记,并在此过程中创作了未完成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一书。5本读书札记主要是对政治史、法国、德国、美国等国家历史的摘录,马克思此时发表独立的评论很少,但从这些有选择的摘录中可以看出马克思此时的思想焦点,主要针对黑格尔《法哲学原理》这部伟大著作中的国家观。因此我们可以看出,马克思这段时期正是在国家观这个问题上,打破了其苦恼的疑问,开始迈入历史唯物主义方向的步伐。

马克思与黑格尔哲学的关系问题是定位马克思思想发展的重要标志。一方面,马克思的哲学思想是从黑格尔哲学(最初是青年黑格尔派)出发的,他一生研究哲学及经济问题的思考框架都受到黑格尔哲学的深刻影响,尤其明显地体现在他毕生精力的代表作《资本论》著作中。这一点他自己也承认:“我要公开承认我是这位大思想家的学生,并且在关于价值理论的一章中,有些地方我甚至卖弄起黑格尔特有的表达方式。”②另一方面,马克思思想的进展又是通过逐步批判和超越黑格尔哲学而实现的。马克思哲学的风格与黑格尔哲学是截然不同的,马克思体现的是强烈的人文关怀。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中,马克思详细表述了“国家由市民社会决定”这一观点,这完全是借助费尔巴哈颠倒过来的方法论之手批判了黑格尔的逻辑神秘主义,为以后深入市民社会内部分析经济问题奠定了基础。从此,马克思的研究开始了从国家到市民社会的转变。因此,《黑格尔法哲学批判》虽然是一部未完成的著作,在马克思生前也并未得到发表,但今天看来,这一文本是理解马克思思想发展的关键,而且,也只有将其放在整个马克思思想发展史的角度来看才能体现其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价值。

对黑格尔国家观的超越

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这本著作中,马克思批判国家观的焦点集中在对其逻辑神秘主义性质的批判上。马克思认为,黑格尔在整部书中注意的是逻辑学而不是法哲学,这是黑格尔论述法哲学所采用的方法论前提。他在《序言》中指出:“本书的前提是,从一个论题进展到另一论题以及进行科学论证的那种方法,即整套思辨的认识方法,跟其他任何认识方法有本质上的区别。”③由此可见,黑格尔把国家作为一种理性的东西来理解,而不是从现实的国家出发。

在这里,马克思抓住了黑格尔国家哲学的关键进行批判。学界有人认为,马克思在此的批判顶多只是清算黑格尔的泛逻辑神秘主义,还不足以清算黑格尔的唯心史观。但不可否认的是,对黑格尔的国家观进行泛逻辑神秘主义的批判是马克思在国家观上走出的重要一步。受《莱茵报》时期对物质利益发表意见难题的推动,马克思首先重新审视了他所推崇的黑格尔哲学,并从黑格尔国家哲学的关键点出发进行批判,超越黑格尔表现出对现实问题的关怀。

马克思批判黑格尔在纯粹思辨的领域内讨论家庭、市民社会和国家的关系问题。因此,他力图在现实层面回归市民社会,从而实现对黑格尔哲学的颠倒。马克思是从现实国家二重化为政治国家和市民社会两个领域来分析的。马克思认为,黑格尔从市民社会和政治国家的分离(从现代的状况)这个前提出发,并把这种状况想象为理念的必然环节、理性的绝对真理……他把国家和市民社会的冲突做了浓墨重彩的描写,认为市民社会的特殊利益和需求同国家自在自为的普遍性是对立的。同时又希望“当市民社会把自身想象为立法要素的时候,既不是简单的不可分解的集合体,也不是分裂为许多原子的群体。他不愿意市民社会和政治国家有任何分离。”④为了解决这种对立,黑格尔从王权、行政权和立法权等方面来解决这种对立。而在马克思看来,关键要到市民社会中去找寻矛盾的根源和必然性。

在批判黑格尔国家哲学的逻辑神秘主义性质的同时,马克思还提出了人民主权和民主制形式的国家观。黑格尔认为,“把君主的主权和人民的主权对立起来是一种混乱思想,这种思想的基础就是关于人民的荒唐观念。如果没有自己的君主,没有那种正是同君主必然而直接地联系着的整体的划分,人民就是一群无定形的东西,他们不再是一个国家,不再具有只存在于内部定形的整体中的任何一个规定,就是说,没有主权,没有政府,没有法庭、没有官府,没有等级,什么都没有。”⑤马克思针对这一思想指出:“人民的主权不是从国家的主权中派生出来的,相反的,国家的主权倒是以人民的主权为基础的。”⑥黑格尔不提倡国家实行民主制度,他指出,如果人民的主权是指共和制的形式,或者说得更确定些,是指民主制的形式,那么我们上面已经作了必要的说明。

在理解马克思对黑格尔国家哲学批判的同时,也不可否认黑格尔的法哲学所具有的重要意义。从黑格尔的观点来看,现实国家只是国家理念的一个表现和内容,而国家的理念才是真正存在的。黑格尔法哲学中所讲的国家是理想的普鲁士王国,而且,黑格尔是从肯定的方面,即合理的方面来理解国家的。而马克思受《莱茵报》时期“苦恼疑问”的影响,关注的是现实国家。马克思也是从现实国家二重化为政治国家和市民社会两个领域来分析的。在黑格尔哲学中,这两个领域是发展到国家的必经阶段,而且二者是统一的。马克思试图从消除二者的异化出发来看待国家。所以马克思不同于黑格尔的思路,他是从国家的否定方面批判现实国家的。

总之,马克思和黑格尔对国家观的理解体现了不同的思路,即对理论(哲学)和现实关系的理解之不同。正如恩格斯所言:历史发展到今天,英国人从经济领域完成了资产阶级革命,法国从政治方面完成了革命,而德国则是在思想领域中完成革命的。在黑格尔哲学中,革命是在思想领域进行的,通过用逻辑来论证国家,把整个历史变成思想、观念的历史,并在其中完成革命。而马克思开始走上了一条不同于黑格尔和青年黑格尔派的道路,即从感性现实出发,直接变革现实的国家,从而达到一种人民主权和民主相结合的国家形式和内容的真正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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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蕾]
标签: 黑格尔   马克思   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