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斥蒲鲁东抽象的平等观
早在1840年出版的《什么是所有权》中,蒲鲁东就以公平为根据对所有权进行抨击,提出“财产就是盗窃”这一极具鼓动性的论断。
在《贫困的哲学》中,蒲鲁东延续了《什么是所有权》的思路,以平等是人的天性为基础,把人类社会的历史变成了由平等到不平等再到平等的这样一部抽象的、精神的、理性的发展史。
蒲鲁东总是不断地强调指出,我们的理想同时也是我们唯一的原则不是任何别的什么东西,只能是平等,他认为“在原始公社里,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就赤身露体和野蛮无知来说,是平等的,就其拥有无限智能来说,也是平等的”,而这种平等是所谓“消极的平等”。
蒲鲁东宣称,“根据拉·罗什富科、爱尔维修、康德、费希特、黑格尔、雅戈多等现代最伟大的哲学家的说法,……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按照环境的有利程度,普遍的进步总是或迟或早地引导所有的人从原始的消极平等进入才能与知识上的积极平等”。
与之前不同的是,在《贫困的哲学》中,蒲鲁东着重从经济学的角度,把他的平等观和价值理论结合在一起,试图从李嘉图学说中引申出的一切“平等”的结论,提出建立以平等交换和工资平等为基础的新社会的方案。
蒲鲁东认为,“价值尺度理论或价值比例理论其实就是平等的理论”,价值内所包含的矛盾,是不平等的根源,只有消灭了这一价值内的矛盾,平等才能实现,只有价值达到了一种平衡的构成状态,不平等问题才能烟消云散。
首先,马克思批判了蒲鲁东把抽象的平等观念作为衡量历史尺度观点。衡量历史的尺度,必须反映历史发展的真实进程。人类的历史首先是生产方式发展的历史,因此衡量历史进步的尺度只能是生产和生产方式的发展,以及与之相应的社会、政治、文化、科学、教育的发展,而不能是抽象的人性,不能是永恒不变的道德观念和法权观念。
以抽象的平等观念为尺度,必然对以往的历史怀着诗意般的眷恋之情,面对未来的向往(平等的再度到来),也只是一幅以已经失去的平等为蓝图的理想化的图画而已。
其次,马克思批判蒲鲁东建立在抽象平等观基础上的变革现有社会的设想是根本不能实现的。在马克思看来,蒲鲁东的所有设想都是建立在一个非常错误的基础上的,所以他将李嘉图的价值学说与平等等同起来并欲从中导出一切都是平等的结论自然是大错特错了。
蒲鲁东歪曲李嘉图的价值理论,把由耗费的劳动量所决定的商品价值同他所谓由“劳动价值”决定的商品价值混为一谈。在蒲鲁东看来,产品中所包含的一定劳动量是同劳动者的报酬,即同劳动价值相等的。他否定二者之间的差额,实质上也就掩盖了资产阶级剥削的根源。
最后,尤为重要的一点是,蒲鲁东认为这种抽象的、精神的、理性的不平等才是现实生活中各种关系尤其是交换关系混乱的根源,所以他最终无法看到这种交换关系之所以混乱的最深层原因是在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因为在他的理论中缺失了生产关系这一条最重要的理论线索。
马克思通过对经济发展的真实进程的揭示,清楚地告诉蒲鲁东:欲实现人类的真正的自由和平等,没有任何别的选择和思路,能而且只能通过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历史发展,只有这才能引领人类走向真正的自由和平等。
结语
循着马克思的上述思路,我们不难发现,今天一部分西方人士和我国的一些“政治精英”所倡导的,所谓的自由、民主、平等、人权等的“普世价值”都只不过是早在一个半世纪以前就已经出现并被马克思彻底批判了的陈词滥调。因为这些观念和价值本身也是不断变化发展的,它们没有一个固定的永恒不变的内容,而且其内容在不同时期、不同国家和地区也有不同的表达方式。
所以,我们不能从这些观念出发理解历史、解释历史,而应立足于现实的历史进程进行理解,更不应将抽象的价值观念视为比较不同国家和衡量历史的尺度。我们要树立起对“普世价值”的正确认识,既要强烈反对妄图实行“新保守主义”的“左”倾思想,又要高度警惕自由化分子假借理论创新的“新自由主义”理论,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向前进。
作为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马克思主义是无产阶级争取自由解放和整个人类解放的理论,是关于资本主义发展和转变为社会主义以及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发展的普遍规律的学说。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这既是稳定大局的现实需要,又是社会主义的制度诉求。我们要完整准确地理解马克思主义,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
面对日趋多元的社会,我们应该正确区分各种不同性质的社会思潮,坚持尊重差异、包容多样的原则,既要充分吸收有益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先进思想,又要坚决抵制各种错误和腐朽思想的不利影响。我们要努力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国民教育和道德建设中去,使其成为人民群众的自觉追求,弘扬主旋律,传播正能量。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提高文化自觉,增强文化自信实现文化自强。
(作者单位:大连外国语大学思想政治教研部;本文系辽宁省社科基金“马克思博士论文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L13DZX021)
【注释】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73页,第172~173页,第172页。
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年,第144页。
③④⑤[法]蒲鲁东:《贫困的哲学》(第1卷),余叔通、王雪华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8年,第194页,第65页,第65页,第195~199页,第112页,第112页,第88页。
⑥陈先达:《走向历史的深处—马克思历史观研究》,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252页,第257页。
⑦⑧⑨⑩马克思:《哲学的贫困—答蒲鲁东先生的“贫困的哲学”》(单行本),北京:人民出版社,1962年,第32页,第25页,第25页,第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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