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土不服的“西方民主陷阱”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中国社会科学报》:虽然有无数的前车之鉴,但一些国家仍然把西方民主模式作为治理国家的“灵丹妙药”。甚至有人说,社会动荡和骚乱是“短痛”,是走向“民主”必须付出的代价。发展中国家怎样才能摆脱“西方民主陷阱”?
张维为:埃及革命爆发不久,我和福山先生在上海有过一场辩论,他认为中国也可能出现“阿拉伯之春”,我说不仅中国不会,而且“阿拉伯之春”将变成“阿拉伯之冬”。时间证明我的判断是准确的。我去过埃及四次,走访过十来个阿拉伯国家。埃及的问题不是西方人描述的什么“民主与专制”的问题,而是“国家治理好坏”的问题。如果是“民主与专制”的问题,那么埃及照搬西方民主模式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了。但实际上埃及的问题是人口爆炸、贫穷问题、住房问题、经济结构问题等,这些问题西方模式一个也解决不了,非但解决不了,还会使这些问题复杂化。埃及现在正陷入发展中国家采用西方模式普遍经历的那种恶性循环:普选产生民粹主义领袖,但他们搞不好经济,然后军队发动政变,但军队也改善不了民生,人民就再一次地要求民主化,民选政府上台后,这个循环又重新开始。
如果说“阿拉伯之春”寄托着一些西方势力扳倒中国的期望,那么“颜色革命”则更是西方势力企图颠覆中国政体的样板,因为经历了“颜色革命”的国家,如乌克兰、吉尔吉斯斯坦、格鲁吉亚都是前社会主义国家和转型经济国家,某种意义上与中国的可比性比阿拉伯国家大得多。但是西方势力还是打错了算盘,“颜色革命”失败得如此之快,连西方很多人都感到脸上无光。
以乌克兰为例,2004年乌克兰爆发所谓的“橙色革命”,背后是欧美势力的支持,他们通过各种渠道给所谓的“公民社会”输送了大量资金,然后又通过外交和舆论施加压力,最后亲西方的尤先科和季莫申科上台执政,引来西方世界一片欢呼。但好景不长,随着通货膨胀、经济凋敝、腐败激增,当年被“橙色革命”推翻的亚努科维奇又卷土重来,以微弱多数获得了2010年大选的胜利。乌克兰主流民意对“颜色革命”也从“希望”转为“失望”:美国皮尤中心2009年在乌克兰所做的民调表明,乌克兰人中仅有30%支持“民主”,比1991年时低了整整42个百分点。2014年西方又公开支持大规模的反政府示威游行,基辅成了血腥的战场,民选总统亚努科维奇逃往俄罗斯。这对西方民主模式是多么大的讽刺?现在克里米亚已加入俄罗斯,乌克兰早已是国库空空,甚至可能导致美俄冷战等世界性危机。
我们不妨以中国人的标准来评价“阿拉伯之春”和“颜色革命”。邓小平说,一个国家的政治体制是否好,关键看三条:第一看国家的政局是否稳定,第二看能否增进人民团结、改善人民生活,第三看生产力能否得到持续发展。如果用这三个标准来评价这些经历了所谓“革命”的国家,那么它们都是彻头彻尾的不及格。这些国家的政局不是更稳定了,而是更动荡了;人民不是更团结了,而是更分裂了;老百姓的生活不是改善了,而是恶化了,因为生产力遭到了巨大破坏。
这些所谓的“革命”先后失败有多种原因,但有一个共同的原因:国家是一个有机体,它至少包括了政治、经济和社会三个层面,而西方民主模式最多只是改变了这个有机体的政治层面的一些表象,另外两个层面根本改变不了,特别是社会层面的变化非常之难也非常之慢,这种水土不服的“西方民主陷阱”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